莫笑愚 | 诗歌：一个平庸的早晨

诗人莫笑愚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个平庸的早晨</h1>■ 莫笑愚 神不吃早餐，虫子不吃早餐蝴蝶停在虚无的水面昨天的鸡雏还挤在笼子里母亲已踪影全无（这是你的第二故乡神在睡觉，谁感到愧疚?） CNN报道说，一个14岁的非洲女孩于2014年被绑架，又被嫁给一个先于她被绑架的男孩他现在是叛军的少年战士，她孩子的父亲国际志愿者在叛军营帐外发现了她 文明世界的噪音在窗外轰鸣霓虹灯亮了整晚此刻我离地面有50米远，脚下没有白云和云梯白色瓷杯里的咖啡有非洲女孩的肤色我从不吃早餐，只喝一杯来自撒哈拉南部非洲的咖啡 （2016-5-19于沈阳） 老彦娟评诗： 这算不算一种缘分呢？一个朋友以前曾许多次拉我进“陶渊明田园诗社群”，我都没有答应，我不进群并不是我自恃高贵，因为我不喜欢多说话，无故占人家的位置，内心会感到局促不安，但还是没有拗过朋友的执着，这次我答应下来待一段看看再说。没想到进去的当晚，就看到了莫笑愚的一组好诗《芝加哥七夜》，乍一进入，便被诗歌宏大的气场所震慑，震慑之余，我想得最多的还是诗歌的选择角度，许是西本位的叙事手法所必然，诗歌所选取的角度没有意在高寡，而是从身旁最繁密的生活枝桠开始审视，开始慢慢浸入生活的体验，再从活生活的体验中过滤出感悟后的折射，这折射出来的光，环环相扣，直到把站在门外的人拉进诗歌的门内，并最终随着诗歌的指向而深陷，而不能自拔。 就诗歌的神秘性而言，其实西方人早已有了超前认知：当一些悲苦与喜乐不能交给小说或者散文来明目张胆描摹的时候，那就只能交给诗歌。这在于诗歌有其它文体所不能达到的隐喻能力。换句话说，一首好的诗歌，往往在于它的隐喻巧妙与否。《芝加哥七夜》这组诗在隐喻载体的选材上是通过精心过滤的，用平静的事例作为叙述对象，又在叙述对象的掩盖之下转换了诗歌的原教旨，从而诱发了读者揭帘而入的冲动。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冲动，我才走进莫笑愚的博客，才最终发现这首《一个平庸的早晨》。 早在《人民文学》函授时，张志民老师就给我们引用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名句，张老师告诉我们一首诗的整体走向往往从入市第一句就开始惊悚于世。在《一个平庸的早晨》这首诗里，我们不难看出这样的苗头。“神不吃早餐，虫子不吃早餐”，远离故乡的空乘是无奈的，无奈到可以不吃早餐，但有关家乡、母亲的联想不能停止，而14岁非洲女孩的报道，更增加了人在旅途的无奈，这源于我们与生俱来的大悲悯情怀，这种大悲悯是建立在逐渐递进的痛感之上的，这样的大悲悯所带来的碰撞效应已经足够我们赞叹了，但诗歌远不止于此，文字的精髓远不止于此，作为身处非洲之外、文明世界噪音里的思辨者，“我”能为遥远而贫穷的非洲做些什么？“我从不吃早餐，只喝一杯/来自撒哈拉南部非洲的咖啡”，仅此一句就可将这首诗歌送入高深莫测的白云端。 细究这首诗歌，结构并不复杂，甚至有些简单，也就是极为一般的三段式：一次飞行中的联想、道听途说、设身处地的深化处理。但这三段都是经过精心甄别与拣选的，拣选出来的诗歌元素很好的架构了诗歌的跨度、厚度与纵深，又能在可缩性的基础上恰如其分的发现了可塑性，在大悲悯情怀的包容性里又彰显了诗歌的代表性。爱与痛的方向感协调统一，造成了诗歌令人叹为观止的磁场效应。我们不得不相信：实现诗歌的整体突破，往往来至于很简单的由内而外的爆发力，而不是语言、叙事的认为的结构性基因突变。为诗过程，也不外乎是一次对事物本性的还原过程，当然，在还原过程中，发现人生真谛的运行规则与不规则，以期达到启迪自我，救赎社会，警示世人是必须要做足做巧的功课。 从这首诗歌，我们更应该相信是生活造就了诗歌，而不是诗人。最完美的诗歌应该没有诗人的角色成分，即使有，那里的“我”也只是一个群体的代言者，而不是自我情感宣泄的推崇者。“我”只是催化剂，将原来的物理层面，通过“我”的转化而带来更具威力的核爆效应。 沃德说过：诗，是一种有组织的破坏。在这首诗里，我们从一开始就沉浸在作者细节与大局观的协调统一里，随着作者有意而为之的打破两个单独的两极，又心甘情愿的走进新矛盾的交集，去谴责矛盾的制造者，去理解、辨识矛盾存在的荒唐性，最终完成我们对事物某些内在的认知。这里作者以炉火纯青的手法，高度溶解了诗歌的规律性，突变性与跳跃性，较完美的布局了诗歌向度的合理性。（2016.8.）